الجمعة، 19 فبراير 2016

穆圣与阿拉伯诗歌 作者:潘世昌 杂志来源:阿敏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6-12-18

如果说中国诗歌是东方古老艺术园中的一朵瑰丽奇葩的话,那么,阿拉伯诗歌则是与其争奇斗艳的一朵姊妹花。如果说阿拉伯文学艺术是一座溢光流彩的百花园,那么,诗歌则是其中最艳丽的一朵,花中之花,魁中之魁。诗歌是文学最高形式的代表,而我们的至圣则是宗教的化身,把二者拉到一个题目中来,乍看是毫无瓜葛,细察之下,二者其实是并行不悖,密切相关。或许你会问“穆圣”喜欢诗歌吗?穆圣会做诗吗?诗歌对穆圣的影响是什么或者说穆圣对诗歌的影响是什么?穆圣又怎样评价诗歌呢?至此,我们开始进入这一话题。
一、穆圣与诗歌
    在伊斯兰来临之前的大约一个半世纪,诗歌在阿拉伯半岛已经风行一时,一些名篇佳句在游牧的阿拉伯人中间广为流传。诗人则被其部落引以为荣,成为该部落的骄傲。从悬挂在天房的名篇“悬诗”到以“安卡之”为首的文学市场,你可以想象那一时代文学的繁盛。文人雅士竟相登台,奇文绝句纷至沓来,叫好之声与抵毁之词共起,其气氛之热烈、紧张、扣人心弦,无异于中国古代的“打擂台”,现今喝着咖啡侃文学的“文学沙龙”雅气太足,却无底层民众参与之气氛,与蒙昧时代的文学市场相比,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世上有跳蚤市场,有集邮市场,有贸易市场,有各种以物换物、以钱购物的市场,竟然还有这种比诗比文的市场!阿拉伯文坛在历史上留下这亮丽的一页不仅足以使今日之活跃于各种市场、商场的中国人以反思,也给追逐金钱为唯一目的世人留下永远的回味,同时,也在侧面反证出蒙昧时代的阿拉伯人不只是会酗酒、仇杀、养骆驼而已,他们的内心世界并不像他们的居住环境一样贫乏。他们和其它民族一样热爱生活、热爱自由。他们也有活跃的心灵思考、丰富的艺术想象。需要指出的是,“蒙昧”一词不是派生于与知识文化相对立的无知、愚昧,而是派生于鲁莽、愤怒等词。它真正的对立词是顺从、美德。公元570年,我们的穆圣便出生在这样一个崇尚诗文的环境中。不言而喻,穆圣对文学的鉴赏能力是极高的,当然,一个人的文学鉴赏能力不是凭空而来的,而是源于自身的文化素养,尽管穆圣不会写字,但严格来说,他不是真正的文盲,也不防碍其真正的文学潜质的流露。几大部洋洋洒洒的圣训录,从宗教角度来说,它是继《古兰经》之后的第二部重要法典,导世人走向光明的灯塔,从文学角度来讲,它又是一部蕴藏丰富的文库。多少年来,人们专注的是其指导性而忽略了文学性。当你用一个文人的眼光去领味这些圣训时,你会发现言简意赅的警句比比皆是,美妙绝伦的比拟句俯拾可得。再看那些名垂史册的演讲名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高屋建瓴又侧重分明,其气魄之憾人,其意义之深广,令所有的演讲名篇黯然失色。一部圣训,文人有文人的收获,哲人有哲人的心得,科研者有科研者的领悟。其内涵之丰富一如伊斯兰的第一法典,这时,你能说穆圣是一个真正的文盲、对文化、文学一无所知吗?
    令笔者惭愧的是当我第一次听到伊斯兰的第四位哈里发棗大贤阿里(愿真主喜悦他)所著诗集时,我流露出极大的惊讶与将信将疑,他没上过学,之后又常年累月再外征战,仅仅受到过穆圣的“教导”而已。他怎么能做诗呢?当我亲手拿到这本诗集时,最大收获不是消除了心中的疑问,而是极大的冲击了我以前固执的思维。不知读者诸君是否想到过这样一个问题,穆民之母阿伊莎被称为伊斯兰妇女界中的学者,这里的学者二字绝对不是荣誉性的称号,而是实实在在,当之无愧的学者。九岁嫁于穆圣,她从哪里获得学者级的知识呢?这个问题一直是我视角的盲点,思索过多少次,但终无所获。感赞真主,当我从文学的角度去了解穆圣时,有关阿里、阿依莎(愿真主喜悦他们)的疑问便迎刃而解了。
   至此,或许话题有点远离题目,但我想指出的是,有许多人习惯用一种目光,或者仅从一个角度去看待问题,而由此导致的结论往往是错误的。那么我们应该用怎样的目光认识穆圣呢?从穆圣与文学,以及四大哈里发及其它圣门弟子拥有高水平的文学素养中,我们难道不应该领悟到“至圣”这一概念其内涵的丰富与深邃,其外延的博大与宽广吗?理解了这一点,就不难理解穆圣“教导”的圣门弟子所拥有的文学素养和文学实力,真所谓“教导”二字字简单意深远。可以这样认为,生活在穆圣身边的圣门弟子其实是在一种圣光的全方位辐射之中,这也是一些圣门弟子能成为学者的原因,而作为普通的牧人和牧人之子能成为学者级的优秀人物其实又是穆圣圣品的一个强有力的侧证。由此及彼,从这些圣门弟子再进入伊斯兰,我觉得有豁然开朗的感觉。从穆圣到文学,从文学到圣门弟子,从圣门弟子到宗教,我觉得好像走了一个圆。思绪不同,心境不同,或许你们的感悟会更多。
    回到我们的话题。穆圣对阿拉伯诗歌是相当的喜爱,尤其是关于赞颂美德、善行的。当时皈信伊斯兰的诗人几乎都在穆圣面前咏过诗,穆民之母阿依莎也曾为穆圣咏诵过诗。穆圣对诗歌的评价也是极高的,他说:“诗歌中有哲理,诗歌中有魔力。”当麦加的多神教徒以诗歌为形式向穆斯林展开大肆的攻击时,穆圣命令诗人们予以反击,以牙还牙。其实诗歌作为攻击的工具,从古代到现代一直出现在两军对垒中,在向多神教徒的反击中,罕·撒比特的表现最为突出。在诸多诗人的反击中,撒比特的诗也最为穆圣喜爱。穆圣曾专为撒比特在清真寺内设置过演讲台以让他咏诗,由此可以想见穆圣对撒比特的喜爱程度及对诗歌的认可。
    另外,一些圣门弟子对诗歌与文学的态度也给我们理解“穆圣与诗歌”以某些启迪。据一些连续的、可靠的传述,大贤艾卜·拜克儿有诗人之名,同样,大贤欧麦尔、阿里也毫不逊色。据赛尔得.麦思卜传述:“艾卜·拜克尔是诗人,欧麦尔是诗人,阿里是三者之最”大贤艾卜·拜克儿(愿真主喜悦他)说:“让你们的孩子学诗,诗歌教导他们美德。”大贤欧麦尔(愿真主喜悦他)在文学领域中的成绩也是相当丰富的。当然,他在诗歌方面的作品也并不逊色。在解放麦加大捷后,他曾即兴做诗一首,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在给穆撒·艾什阿勒的信中写道“教人学诗,诗里有高洁的美德,正确的见解,民族的深渊”,更难得可贵的是,他是最早涉足评论这一领域者之一,他对著名诗人撒比特的评价至今为现代文学评论所引用。大贤阿里(愿真主喜悦他)在演讲、散文诗歌领域中,更是才气横溢独步超群,他的诗已被结集成册。圣门弟子阿布顿拉·安巴斯曾说:“当你们读《古兰经》时如果遇到不理解的段落,你们去阿拉伯诗歌里找寻答案……。 ”
二、穆圣与诗人
    在迁往麦地那之后的生活中,穆圣与高举伊斯兰之旗的诗人们的交往是频繁的,对前来吟诵赞美诗更是善待有加。有一个著名的故事,卡尔白·祖海尔在蒙昧时代就是一位著名的诗人,其父是大名鼎鼎的艾比赛麦,位列七大悬诗作者之一。伊斯兰来临之后,他皈依了伊斯兰,但有人说他曾写过中伤穆圣的诗,扬言穆圣要杀他,诗人听说以后,大为恐慌,赶快跑到穆圣那儿呈上一首赞美诗,其情切切,其颂诚挚,穆圣听后非常高兴,当即把自己的斗篷赏给了他。于是,此诗便以“斗篷诗颂”而著称,穆圣对诗人的宽容与喜爱可见一斑。
    穆圣孩提时代生活过的伯尼赛尔得,有一年遭受饥荒,部落生活无以维持。一个叫祖·筛直之的诗人来到穆圣那儿求援,所有的希冀颂扬都包含在一首诗里,听的穆圣不胜感慨、凄然泪下,多少年前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眼前,挥挥手对诗人说“伯尼赛尔德人永远是我的亲人,我有什么东西,你任意的拿去吧。”
    当穆圣听到著名诗人祖卜亚尼咏道:“先辈的荣耀已达到远天,我们却向往那之上的乐园”。诗人同卡尔白·祖海尔一样也是从蒙昧时代走过来的,穆圣觉察到他在诗里仍然为蒙昧时代的一些东西而感到自豪,便问:“什么乐园呀?”诗人答到:“天堂”。这一回答使穆圣非常惊奇,继而又为这种进步而高兴的喃喃自语:“对,去天堂,如果真主意欲的话”。如同一幅永不褪色的画面在我脑海中定格,一个老人,一个诗人,话语寥寥,但一颗宽容、伟大、朴素的心灵跃然纸上,一个质朴、和蔼的身形占据了我的视野,我的心溢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感动,这不就是一些人眼中严肃的宗教吗?这不就是很多人孜孜以求的完美人格吗?此刻,我的笔有点力不从心,我无法写出那丰富的一刻,无法写出关于穆圣的太多的激动,我惭愧没有作家那样得心应手的中文描写,无论如何,我的心中充满了幸福。
    当撒比特等几位诗人与穆圣同坐时,经文“诗人们被迷误者所跟随,你不知道吗?他们在各山谷中彷徨。他们只尚空谈,不重实践,唯信道行善并多记念真主。而且在被欺压之后从事自卫的人除外,不义者,将来就知道他们获得是什么归宿”(众诗人章224节)下降了。穆圣说“你们读这节经文”当他们读到“行道且行善者”时,穆圣说“你们就是那些人”当读到“并记念真主”时,穆圣说“你们就是那些人”。当读到“在被欺压之后从事自卫的人”时,穆圣说“你们就是那些人”。
    当然诗人中不乏虚伪者、卑鄙者,穆圣曾严厉谴责过荒谬的诗歌、卑鄙的诗人,但从上段圣训可以看出,穆圣对待诗人是一分为二、爱憎分明的。
    尽管穆圣喜爱诗歌、如此的善待诗人,但穆圣绝对不是诗人。阿拉伯半岛的多神教徒声称穆圣是诗人,这一险恶的用心后面是拒绝《古兰经》。如果穆圣是诗人,要么是平庸的诗人,要么是一流的诗人,平庸不符合圣品,一流也不符合圣品,因为一流的诗人必须要涉足包括严肃的、庸俗的全部题材方能称为一流,而圣人不可能触足庸俗,所以,一流也不符合圣品。如果穆圣是诗人,将无人接受《古兰经》。穆圣不是诗人,多神教徒尚且说“我们怎会为一个发疯的诗人而放弃我们的神灵呢?”(三十七章三十六节)。如果穆圣真的是诗人,他们更会信口胡言了。古代的阿拉伯社会,在一般民众的认识中,诗人能沟通精灵,他们是不同于一般人的特殊人,因此,他们有时神经质,经常说出一些让人大吃一惊的话来,所以,当半岛的多神教徒首次听到《古兰经》时,他们很自然的把穆圣与诗人联系在一起。真主在《古兰经》中严厉的驳斥了这一荒唐的念头“我没有教他诗歌,诗歌对于他是不相宜的”(亚辛章、六十九节)。又说“这确是高贵的使者的言辞,并不是诗人的言辞,很少信仰,也不是仆人的言辞,你们很少觉悟”(真实章:四十棗四十三节)。
三、穆圣与赞美诗
    在阿拉伯诗歌众多的题材中,赞美诗是继爱情诗之后占比例较大的一种。尽管阿拉伯诗歌的特点一般是一首诗由几个内容构成,但从头至尾以赞美为主的诗歌还是很多的。阿拉伯诗歌中的赞美诗由来已久,从遥远的蒙昧时代到今天的现代诗歌,赞美诗一直是诗人们难割难舍的热门题材。赞美诗的对象当然是王公大臣、名士贵胄、贤达名流,至于平民百姓,诗人们的笔墨一向是珍贵的,究其创作动机,不外乎为钱为仕,君不见,一首诗若博得王者一悦,赏金千两者有之,赐官加爵者有之,于是乎,诗人中有专以此为业者,有为解燃眉之急偶尔为之者。读一下文学史,你会看到有专坐于市场卖赞美诗的诗人,不论什么人,只要你付钱,一篇赞美你的花团锦簇的诗即刻便成。都说中国人虚伪好名,实际上比起阿拉伯人要逊色的多,阿拉伯人可以考虑烹子待客以保慷慨之名,聪明而又讲究实际的中国人断不会这样做的。
    种种原因,导致阿拉伯诗歌中的一些赞美诗流于空洞、虚假、与被赞美的人的品格大相径庭。对于热情奔放的诗人来说,要他们保持一个既夸张、又符合事实的尺度的确是一种苛求。所以赞美诗中的阿谀奉承、矫揉造作的描写比比皆是,当然不乏情真意切,有感而发的赞美诗,但是,穆圣之前之后的赞美诗的创作动机及其赞美描写不外以上所述。
    这里,我想说明的是,以穆圣为描写对象的赞美诗,无论是从创作动机上,还是从导致诗歌产生的情感上都完全不同于其它的赞美诗。
    首先从创作动机方面来说,赞圣诗的作者们不是为钱才做诗,清贫的穆圣没有什么黄金、白银可送给他们,也不可能给他们高官厚禄。在这里,是穆圣的人格魅力完全征服了他们,他们发自内心的抒发对穆圣的敬仰与热爱,这一高尚的情感是真诚的,没有任何虚假,他们为能赞美穆圣而感到自豪。由此我想到了导师与追随者二个字眼,我想到穆圣、圣门弟子、刘介廉……想到了天各一方追随他们的阿拉伯人、波斯人、中国人……。这就是教门源源流长的脉线,这就是完美人格的魅力,这就是领与随之间的爱与情。文者以文相随,武者以武相随,民众以信相随,诗人以诗相随,你能称出追随者那苦苦寻觅的情义吗?
    赞美诗应该是在穆圣迁往麦地那之后产生的。当穆圣进入麦地那时,诗人们咏道:
“圣光闪耀,
圆月失色;
至圣至圣,
光上之光”。
另一首诗这样写道:
“团月在我们中间升起;
从辞别故乡的路旁。
我们怎不感谢,
为主宣教的衷肠;
被派遣的人哟,
我们乐意随往”。
    从此之后,赞圣诗纷之沓来,更多的诗人自愿加入欢歌的行列。几乎每个伊斯兰时期的诗人都写过赞美穆圣、怀念穆圣的诗。穆圣时代,讴歌穆圣最多的当数罕·撒比特,同时代还有卡尔白.祖海尔、卡尔白·马立克、纳·祖卜亚尼……一路走下去,从伍迈叶王朝到阿拔斯王朝,一直到今天,诗人的队伍越排越长,路程越走越远,诗歌的回声也愈发现得悠远而绵长。
    从赞圣诗的情感角度来看,有欢乐、有哀惋,若从时间阶段去看可以看出,穆圣初期的赞圣诗多以肯定穆圣的使命为主,如上面的几行,之后多以肯定圣行、圣品、圣德为主。著名的赞圣长诗 “斗篷的赞歌”中写道:
“他是人神两界的领袖,
他是全人类的解救。
德貌超越众先知
博爱知识无可比”。
撒比特这样描述穆圣:
“本是造化无暇中,
造化恰入所想来”。
而穆圣归真之后的赞圣诗,明显的带有追忆的笔调,哀伤的色彩。诗人撒比特写道:
告诉那些穆圣所关爱的人们吧,
穆圣在黎明离他们而去,
谁那儿还会有我的向导、我的骑乘?
如果没有了雨露,我的亲人将怎样生活。
我们把置腹之语再向谁倾诉,
我们再向谁谈心无拘无束,
他看得见世上所有的虚伪与高尚,
他听得到世上所有的欢乐与惆怅。
他是我们追寻的光明和希望,
当泥土掩埋他躯体的那一刻,
我多么希望陪伴在他身旁,
在他离去之后,
再不会有人能享受那曾有的幸福。
南枷人低下曾经高贵的头,
昔日的荣耀不再停留,
怎么能够改变呢,
来自真主的决定!
    真知、真情随着诗人的笔尖汩汩涌出,一首一首的赞诗汇成一曲不朽的乐章,回荡在寰宇下的每一个空间,索绕于每一个耸立的尖塔间。不绝的乐章在主麻天响起,在每一个穆圣的跟随者的心头响起,思念的心随着哀惋的调子一起起落,无法诉说心中那一刻的盈满与酸楚,迷离与沉入中,我觉得变成了一个音符。
四、结束语
   我为自己写下这篇关于穆圣的短文而高兴万分,此刻,我心中充满了幸福与满足。在动笔之前,我曾多次祈祷真主,使我笔下生辉,笔走空灵,写出我心中的感受与认识。我想那些为穆圣写赞美诗的诗人们,他们的心情一定比我更强烈更执着,但我知道,这支简陋的笔难以写出穆圣爱人之心之万一,诗人热爱穆圣之心之万一。这爱,如此的厚重,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将我淹没,我无以自拔,我追随着大海,放浪于波涛之中。我渴望被击碎时的真实与快感,我渴望再生后的纯洁与宁静。
   主啊,仁慈的主啊,你引领我上路吧,你佑护我吧,你是唯一的指引者、佑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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